“哈哈哈哈，还有谁？还有谁不服？”
陈文轩从车上蹦了下来，掐着腰，得意洋洋的喊了一嗓子。
没有人回应，就算是刚刚揍完了人的吴志远他们都觉得有些臊得慌。
咋就摊上了这么个先生啊？不过刚刚揍人的感觉，确实蛮过瘾的。用先生的话来讲，这叫“爽”吧？
还得是先生，一个字，就代表了这么复杂的情绪。
“大人，大人为我们做主啊，陈文轩纵人行凶。”
被揍的一名儒生，捂着自己的腮帮子，凄惨的喊了起来。
“凭啥要揍你，你心里没点数？”陈文轩瞥了他一眼。
“你要是不动手能揍你吗？你没看还有好多人站着啥事都没有？我的学生又岂能跟你们这般疯狗一样，逮谁咬谁。”
“不服？不服也得给我憋着，能咋地啊？有能耐你们就去京兆府敲登闻鼓去，借你们几个胆子。”
一听陈文轩这么说，这些人可算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。
对啊，咱们去京兆府去。这次陈文轩揍了人，他怎么都说不过去的。
然后这些被揍的人互相扶着爬起来，顿足捶胸的、吐唾沫的，折腾了一通之后，相互扶着往长安城走。
“过瘾了吧？”陈文轩背着手，乐呵呵的问道。
“嗯呐，过瘾了。先生，这些同窗如何安排？”吴志远也乐呵呵的问道。
“刚刚不是说了吗，想来咱们学堂教学的，经过你们的评定后，认为有这个能力的，咱们学堂就可以留下。”陈文轩说道。
“想去县学读书的，就领着到李大哥这边报名。经过县衙核验，确实是家庭贫困的，咱们到时候就给送去笔墨纸砚与衣物。”
“剩下的，我就劝各位一句。别再读书这个事情上死磕了，反倒浪费了大好的光阴。还不如直接转到别的方面，把你们的才华施展出来。”
“读书考取功名，确实是想要成功最便捷的路径。但是呢，这并不是人生唯一的一条路。能侍奉父母堂前、能照顾妻儿，我认为这才是一个爷们应该承担的责任。”
“你们识文断字，不管做什么都要比别人快上一筹，这就是你们的优势。就像刚刚那几个老头，他们就算是考中了又如何？”
“还没等分配到正经的官呢，就要还养家中，这一辈子不就白白糟蹋了吗？对不起的又起是他自己，还有他的家人啊。”
“我家的大师傅，一个月三贯多的工钱，这还仅仅是最基本的工钱，其余的待遇还有很多。”
“我并不是在此宣扬金钱至上，我只是在说一个很浅显的事情。通过科举为官是你们的一条路，做别的事情，同样是你们生活的一条路。”
“每月都赚上一些钱，让自己的妻儿老小过上好日子。你们也能发现自己的真正才华在哪里，难道不好吗？”
“努力求学，参加科举，高中之后报效朝廷，这是吾辈读书人的夙愿。但是照顾好自己的家人，也是咱们生下来就背负着的使命。”
“都自己好好考虑一下，看看将来的路要如何走。人这一辈子，又岂能一条路走到黑？就先这样吧。”
听着他的话，留下的这些人沉默下来。